31/12/2006

我没有见到那个叫Jim Morrison的家伙









冬天的拉雪兹,我见到了王尔德睡着的地方,看到了传说中布满墓碑的唇印。

悦问我,你有没有去亲?我说,没有,因为我不用唇膏。但我用手抚摩了他的名字,希望这个脆弱的巨人不再受到伤害。
很高兴,和他在一起的最终是罗比,而不是波西。
不知不觉用了3个多小时,才看完一大圈名人的安息之地,只剩最后一位,Jim Morrison
天色在来到肖邦面前时就已经昏暗得遮蔽住了四周,还有半小时拉雪兹关门。沿着小道怀着异样的心情,准备最后一次思念。可是一辆小汽车从面前的横路突地冲出来,打着放肆的头灯,黑人保安骂骂咧咧地把我们往回赶。

于是,竟然

于是,竟然


我几乎偶遇的Jim Morrison,又在莫名其妙中从眼前溜走了。后来查网站,才知道那个被涂得面目全非的胸像已经没有了,墓碑也被翻修过了。

其实,什么都已经没有了。

因为一个时代已经没有了。

不再会有长长头发,赤裸着身体的年轻人,不再会有燃烧的蜡烛和燃烧的大麻,不再会有满地的烟头,和用烟头摆出的THE END

因为THE END早就END了。

虽然和婕说,我一定要再来一次巴黎,我也确实会再去一次,但我突然在怀疑专门再去看一次Jim Morrison的意义。就像打在投影幕上的KURT WILD,就像阳光下的王尔德,就像伦敦的寒夜里排队等待Placebo的漂亮孩子,就像我自己,同样是等待Placebo,在Mannheim的SAP ARENA面前,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,别人却看不出来——这一切的一切,都会有THE END的一天,它们会死在我的记忆里,死在我仍旧青春的记忆里。

巴黎的这些天,几乎天天都在和死人打交道,第一天逛商店,给婕讲了很多已经死掉但曾经拥有天使嗓音的人,第二天去先贤祠,第三天去奥赛,第四天去拉雪兹。在巴黎满目的旧碟店和旧书店,在坟墓,在教堂,在火车站改建的博物馆,我最爱的想象是每到午夜,一群魂魄就会起来,互相聊聊天,可能还互相吵吵架。或许王尔德会爱上Morrison,因为他也有好看的嘴唇,和一样热爱自由的灵魂。

走在拉雪兹的路上,我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,如果我是去看Brian Molko,那会是怎样的情形?这个想法不太吉利,可是很有意思。因为由此而生的,我突然想到Brian Molko是不会被葬在拉雪兹的,尽管他很喜欢巴黎,尽管他会有足够的钱在那里占一席之地,但他是不配被葬在拉雪兹的,我是说像英雄一样被葬进去。或许有人说的是对的,他是为了成为偶像而生的,因此他也会像偶像一样死去,会有和围绕法国女歌手Piaf一样好看的鲜花,甚至也会有布满唇印的墓碑,但他不会像Jim Morrison一样,在这么多年后,还被人不懈地找寻,当你询问Where is Brian Molko时,不会有穿着乐队T恤的孩子给你指路;唯一的原因就是一切早已结束。曾经试着和人解释为什么会在短短的2年里对Placebo有如此大的热情:因为他们是维系我与过去的活着的仅存的纽带,就像时代遗留的印记。他们会在我们的心目中永远青春,但却无法帮助我们,或是说和我们一起去实现我们一直坚信的东西,他们只能被摆在玻璃球里,只能由我们自己摇晃,造出温暖而又寒冷的雪景。

说到下雪,今年没有白色的圣诞节,连巴黎的香街上,也只得摆出了喷洒人造雪花的机器。我们的小伤感也是人造的,只是,不愿意醒来。只想自己制造情感的混乱。

比如Je T'aime Moi Non Plus

比如You will die oh don't die

比如Gravity no escaping Gravity

2 comments:

Unknown said...

最近发现中文里最经典的话便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...什么时候都是,什么场景都能套...继续玩味去

安妮宝贝 said...

JIM MORRISON!
我最近也一直在听他的东西!
因为一个传记电影THE DOORS!
哈哈!
最近看这个传记电影看傻了!